刘强磨磨蹭蹭，把手机拍在桌上，一脸的不甘心。
老刘瞥都没瞥那手机一眼。
老刘严肃的问道：“王海涛先生，你和刘强，什么关系？”
“我不认识他。”王海涛立马否决道：“我只是个热心市民，看到这位先生为亡父悲痛，想提供些法律援助。”
“哦？”陈宇笑了。“王导真是个矛盾的慈善家，前脚要起诉我索赔一千万，后脚就要给这个陷害我的人提供法律援助？”
老刘没理会两人的唇枪舌剑，他敲了敲桌子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自己身上，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刘强。
“刘强，你父亲的身份证号。”
刘强嘴唇哆嗦着，一个数字都挤不出来。
“住址。”老刘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，却让人发冷。
“住……住我家。”
“你家地址。”
刘强报出一个城中村的地址。
旁边年轻警察的键盘敲击声停下，他抬头，对着老刘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户籍系统，查无此人。”
冷汗从王海涛的额角渗出。
他刚想上前说点什么，老刘抬了抬下巴，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动作，却让王海涛刚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。
“王导别急。”陈宇的声音很轻，却足够让询问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“主角的戏还没完，你这个导演急着抢什么？”
王海涛嘴唇紧抿。
陈宇的脑海里，数据流无声划过。
【C级·微表情勘探学（入门）启动…】
【目标：王海涛，心率：110，瞳孔收缩，左侧嘴角不自主下撇0.2秒，他在压制恐慌，并向刘强传递‘按计划行事’的信号。】
【目标：刘强，心率：135，眼球震颤，汗腺异常分泌，心理防线濒临崩溃。】
【系统评估：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，败给了临时工的心理素质，草台班子永远的神。】
陈宇的注意力回到审讯上。
老刘还在按流程发问：“刘强，你父亲平时最爱吃什么？”
“面……面条！”刘强脱口而出。
“不对！”
门口看热闹的李桂花突然插嘴，声音又尖又亮。
“我昨天还听刘强跟他媳妇吵架，说他爹最烦吃面，吃了就泛酸水！全院儿的人都知道！”
李桂花就是刘强的邻居。
一瞬间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刘强身上。
刘强结结巴巴地辩解：“我……我记错了！我爸他……他不挑食！”
“连自己父亲的口味都记不住？”
老刘“啪”地一声放下笔，语气冷得掉渣。
“刘强，我怀疑，你口中的‘父亲’，根本不存在。”
“不！我爸他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陈宇站起身，打断了他的垂死挣扎。
他走到桌边，越过警察，直刺王海涛。
“王导，你找的这个演员，演技太差，台词功底更是一塌糊涂。下一部戏，建议换人。”
王海涛的呼吸骤然粗重：“陈宇，你血口喷人！这事与我无关！”
“无关？”
陈宇逼近一步，压迫感十足。
“一个毫无关系的人，值得你王大导演亲自带着律师来警局声援？你刚才趁警察不注意，拍他后背那一下，是在给他打气，还是在下指令？”
王海涛身体剧震。
陈宇不再看他，转而对老刘说：“警察同志，不用再问了。直接查王海涛和刘强的银行转账记录，特别是今天下午五点之后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补充道：“我相信，会有惊喜。”
“你这是污蔑！你侵犯我的隐私！”
王海涛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尖利得有些破音。
“刑事案件调查，你的隐私权需要让步。”
老刘拿起桌上的电话，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指令。
十分钟的等待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成了酷刑。
询问室里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声，像是某种末日的倒计时。
刘强彻底放弃抵抗，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。
王海涛的皮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，来回踱步，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，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碎了一地。
老刘的手机响了。
他接起，只听了片刻，沉声回了句“收到”，便挂断了电话。
老刘走到王海涛面前，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王海涛先生。银行记录，今天下午五点三十分，你的个人账户，向刘强转账五万元。”
王海涛脚下一个踉跄，后背重重撞在墙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老刘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：“转账备注，三个字。”
“演出费。”
空气凝固了。
王海涛的嘴唇褪成了灰色，几秒后，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猛地抬起头。
“没错！这是我们公司正常的商业合作！”
他语速极快，逻辑也在此刻回归。
“我们公司正在筹备一档叫《人间真实》的纪实类节目，刘强是我们面试的素人嘉宾之一！这笔钱是预付的演出酬劳，我们有几十份这样的合同，不信你们可以去我们公司查！”
“他在撒谎！”
刘强猛地从地上弹起来，双眼赤红，指着王海涛嘶吼。
“根本没什么节目！他说只要我来警局陷害陈宇，就给我五万块！还说事成之后，给我老婆在电视台安排一个扫地的工作！”
“那个死亡证明！”
刘强彻底疯了。
“是他带我去找一个叫‘李鬼’的人做的，就在城东！王海涛说那个人是他御用办事的，保证天衣无缝！”
“李鬼？”
老刘听到这个名字，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。
他身边的年轻警察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立刻在警务终端上飞速查询，几秒后，他脸色剧变，凑到老刘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。
老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，黑得能滴出水。
“王海涛先生。”
老刘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你涉嫌的，不止是诬告陷害了。现在我正式通知你，你还涉嫌有组织伪造、买卖国家机关公文、证件罪。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王海涛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全部褪尽，那张保养得当的脸，瞬间垮了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，一个用来栽赃的小角色，会牵扯出一条他自以为隐藏得最深、最致命的线。
冰凉的金属，扣上了他的手腕。
【叮！紧急任务‘真相守护者’已完成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功德值+50000，解锁新技能‘C级·微表情勘探学（入门）’。】
【备注：宿主，你捅了马蜂窝。王海涛只是‘那个圈子’的清道夫之一。一份关于你的黑料档案，刚刚在某个加密数据库中被创建。】
